课堂上最小的那一群孩子，在慢慢长大。她们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挺拔，她们的跳跃变得越来越轻盈，她们的手臂变得越来越柔软灵活，她们舞蹈起来越来越享受……当某一天的课上，某一个孩子边跳舞边喃喃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时，我忽然间听到了一个美妙的声音——种子萌芽的声音：那些天使般纯洁的心灵，正朝着阳光照射过来的方向，慢慢打开一扇小窗，阳光下的土壤里，有许多思想的种子，正在萌芽。
小孩坐在地上跳水草舞，手指一如既往地柔软修长，手臂一如既往地无限前伸，眼神一如既往地闪闪发亮，和以往不一样的是，她还在念念有词：水草不是长在地上的，水草是长在水里的，水草不是长在地上的…
小孩踮起脚尖跳蝴蝶舞，那只蝴蝶原本只要轻轻跑，轻轻转的。跳之前她小声但非常坚持地和老师说：我想我的蝴蝶快回到家的时候，变成一只小飞象……
小孩需要跑动着在空间里画出一条大斜线，她对老师说：我不想跑过去，我想跳过去，我为什么要听你的？
诚然，一种美好，源于有序。
如果，我们这样温和地回答她们：跳舞的时候是不能说话的；这一次就是蝴蝶，先不要有飞象好么；你还是听我的吧，因为我是老师呀。孩子们的舞蹈也许因为有序而依然美好，但小孩们心中那扇正要打开的小窗，会因此而慢慢合上。
还有一种美好，源于思想。
如果，我们这样开心地回答她们：跳舞的小水草都是长在手上的，你来表演在水里的小水草，我来表演在地上的小水草？蝴蝶和飞象，太好了，如果你的蝴蝶和飞象都飞起来都特别轻，转起来都特别快的话，我也想像你一样试一试！你当然不用听我的，不然咱们一起画过去，我来替你完成跑的，你做你喜欢的跳？ 舞蹈中的孩子们也许会少些有序，但一定会更美好。
所以，即便在美好中，都有依然和更好：有序的课堂，依然美好；有思想的课堂，更美好。 于师于父母于孩子，怎样选择，自在不言中吧。
黄昕 2013年3月26日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