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儿童舞蹈-当兔教育

教育平等,我们的理想

    如果说爱是教育的源泉,那么理性、平等与自由是教育的必经之路。
 
    从未像现在这样深刻地认识到,作为教育者,我们固然需要从爱出发,但光有爱,是远远不够的,先从平等说起吧。
 
    曾经看过一台孩子的汇报演出,当时我注意到在第一排的,总是那几个人,还注意到后排中有个女孩,跳起来特别有感觉特别享受,但始终活动在离观众很远的地方,显得有些落寞。我问管理老师为什么会这样安排,老师撇撇嘴说,前排孩子的家长和排练老师关系比较好……后来,小外甥上学了,我母亲每学期都会给老师打点,我尝试着建议她不要这样,她说这样的话,老师会关注小外甥多一点……
 
    这些事情,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,现在想起来,心里依然有些隐隐作痛。在教育面前,每个孩子都应该是平等的,而时刻把握这种平等,是作为教育者必须具备的一种基本素养,并不是一个高度。但是,时刻把握这种平等,对教育者而言,太不容易。因为每个学生身后的家长,和我母亲一样,都会非常自然地去想办法让老师关注自己的孩子更多一点。尤其在我们现处的这个崇尚与习惯万事靠特权、靠关系的社会,各种“炮弹”以各种形式在教室里飞,是太常有的事情。如果改变不了这种“炮弹”潮流,那老师们,就需要练就一身避免被炮弹击中的本领。
 
    然而,即便撇去物质等利诱因素,人的下意识选择总会在不留意中造就不平等:譬如两个小朋友,一个外向开朗漂亮,一个内向不爱说话,在他们开口说话前,老师有可能就已经有情感偏向了;譬如两个小朋友,一个很熟悉一个很陌生,在开始学习前,老师也有可能有情感偏向了。所以除去炮弹本领,在教学中,我会一直提醒自己与同事,把所有孩子放在一个平等的台面上,始终睁开脑海中那双理性的眼睛,去发现存在于他们行为与状态中的各种闪光点。让这些闪光点唤醒我们心中那些理性的爱,能够实现平等教学的爱。
 
    这样努力了很久,我以为我们已经做得尚可了,离很好虽然还有一定距离,但方向是准确的。殊不知,教育平等的对象,如果只在一方实现,必定是不完整的。
 
    在几个老师中,我年龄最大最有经验,当然也会更为家长们信任。当老师们开始有一定的教学分工时,越来越多的家长会问我,黄老师,我的孩子是不是您来教?我肯定地请她们放心:当兔系统的教学,是由一个团队来完成的,团队里能够独立教学的老师,一定具备了独立教学的能力。即便如此,我们还是会尽量保证每个班级70%左右的教学,由我来主导。
 
    于是,一天如果有7个班连续开课,那么我一定就有7个小时在连续上课,体力精力虽然都不是问题,但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:因为就算一天上24个小时的课,我能够实现的教学,也还是有限。一个科学的课程体系,它至少是完整而可持续的,这意味着,它需要有人和我一起来完成。更何况,一个人发热,与一群人发热,哪个能产生更大的能量呢?
 
    这一天与朋友吃饭,聊到这个问题,他说:这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,就是让经济去调控,你把你的课价格提高,所有问题一定都迎刃而解!我无奈而有些愤怒地看着他:难道只能这样了么?我最讨厌个人主义,最讨厌在人与人之间分等级。没错,芭蕾舞台上有严格的等级制度,但那是表演艺术。教育不是商业,怎么能用经济的方法去调控?如果有一天,我需要用经济的手段去调控教育,那就不是教育,我也不需要再去做它了。人纵然分三六九等,人纵然分贫穷富有,但在真正的教育面前,都应该是平等的。学生是平等的,老师,也应该是平等的!
 
    说着说着,我的声调越来越高,在最后一刻,我忽然豁然开朗:我不知道别人的教育是怎样的,但我想要的教育,一定是绝对平等的,对被教育者平等:他们都能获得平等的关爱、平等的关注与平等的帮助;对教育者也平等:他们都能获得平等的空间、平等的约束与平等的尊重。 如果在教育者之间实现不了平等,那平等的教育行为,由谁来实施呢?  
 
    真正的教育,应该先有老师。我们的老师团队,本着从爱出发、以理性向平等前进来做教育的团队,正在成长中。当我们每一个人都值得平等的空间、平等的约束与平等的尊重时,对孩子们的平等教育,一定能实现得更完整。
 
    真正的教育,是我们的理想与追求。如果有一天,“当兔”不胜现实的负荷,需要以打破“教育平等”作为代价来维持时,我宁可停止它,也不能让它令教育这个词蒙羞!
 
黄昕 2013年4月4日

上一篇:思想的种子   下一篇:人人都是艺术家!